暗夜中的灿烂千阳

——观《闻香识女人》有感

期次:第295期       查看:28




  有时会想,多数为生存奔波的人们是怀疑奇迹存在的吧。那只是存于书页间或者遥远梦想中的清丽风景。当天真的孩子逐渐长大,他们不再望着天空发呆,年少的梦想也在渐行渐远的路上飘散。如果人们无法见证奇迹,他们便不再存留梦想,一如瞎了眼睛的金丝雀不再歌唱。
  电影剧本的改编弱化了弗兰克·史雷德中校压抑阴暗的一面,他虽然险些败给生活,却仍旧是一个不屈的斗士。他对女人的喜爱与对气味超乎常人的判断力让他更像个魔术师。创造奇迹的人审视世界时兼有仇视与热爱。史雷德中校原型,意大利作家乔瓦尼·阿尔皮诺笔下的上尉法乌斯托则显得更加真实、平凡。他没有对气味的敏锐,终日躲在一副厚重的墨镜后。他惯于用尖刻的语言让身边人感到痛苦与不安。这是他对生活的态度:暴风雨比阳光更好,因为阳光只能制造寂静和安宁的假象,而暴雨让你知道身在何处。
  电影讲给我们的道理,也与生命有关,却与原著不尽相同。相同的角色身处不同的文化和环境中,必然会有不一样的故事发生。片中人物的设定有鲜明的美国价值观烙印——家庭。无论是弗兰克·史雷德,或者大学生查理·西门,还是乔治·威利斯,每个人的性格和观念都深受家庭的影响。电影把原作对生命痛苦的渗透简化成一种对生命的选择。弗兰克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遇到事情担负责任的人,一种是找靠山的人。查理·西门遇到了这种艰难的道德选择,是出卖朋友进入哈佛大学还是承担守口如瓶的后果?
  很多人对于查理·西门宁愿牺牲前途去保护几个根本不是自己朋友的人感到不解。其实,他不管做何选择,都有其道理,这便是“对”与“对”的矛盾。而在另外的角度来说,他又都做错了。在《埃斯库罗斯悲剧集》中展现的世界,“不仅有‘对’与‘错’、或‘善’与‘恶’的抗争,而且还有‘对’与‘对’”的冲突。阿伽门农为了维护全军的利益,杀死自己的女儿祭神;母亲克鲁泰墨丝特拉维勒为了给女儿报仇,让丈夫血债血偿;奥瑞斯忒斯又为了替父亲报仇甘愿被复仇女神追捕(因为弑母)。这些人都有复仇的道理,都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和真理,但是他们又都违背了人类的道德观念。这种“对”与“对”的冲突才是现实中最让人痛苦的抉择。也是查理·西门要面对的选择。不过,这两种选择又有微妙的不同,那即是他的选择是否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是否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乔治·威利斯面对父亲的压力供出自己的朋友,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的选择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就让他在查理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查理·西门的选择虽然看起来有些无谓,但他却并非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来保护他人,而没有选择自保。这种牺牲自己利益,维护他人的精神就是弗兰克口中的“正途”,这是查理的“原则之途,通往人格之路”。当你不可能把事情做到全对的时候,起码要保证没有为了自己牺牲他人。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写道:“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查理·西门选择的正是很多人不愿走的窄门,那是难以坚持的正途。
  阿尔·帕西诺的表演是电影成功的保证。无论是弗兰克·史雷德还是法乌托斯都难以用笔墨形容。他是一种精神,一种难以言明的激情和痛苦的混合。他会突然大笑,仿佛是一种宣告又像是一种嘲弄。弗兰克在阿尔·帕西诺的演绎下散射出非凡的锋芒,这种魅力几乎盖过了人物的痛苦,这种魅力让痛苦都变得甜蜜。他对于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就像唐璜,他还赋予人物标志性的大喊:“Hu-Ah!”这就是他对生活宣战的炮声。不同时刻,这句大喊有不同的含义。它可以是一种嘲讽,也可以是一声哀鸣,更可以是一句欢呼。简单的词汇都被帕西诺诠释的丰富感人。一支配曲《一步之遥》的探戈不仅是电影的神来之笔,更让电影幻变成一个人人向往的梦境。虽然这冲淡了故事的真实感,但电影带给人的启迪和震撼丝毫未曾削减。
  乔瓦尼·阿尔皮诺在书的结尾这样写道:“尽管周围是一片黑暗,在今后的年代中他不得不在这片黑暗中点燃打火机照亮,不得不伸出竹竿探路,他在这样的黑暗中嘲笑人、冒犯人,他在这样的黑暗中依然喝酒,那么,即使是最困难的生活也依然是生活,依然是他的生活,是我的生活,是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是所有那些能够承认生活、接受生活和经营生活的人的生活。”
  无论生活的面目是温顺还是狰狞,我们都需要为我们的选择,要走的道路,想要追求的目标做出努力。死亡永远不能成为逃避的借口和途径,活着需要有更强大的勇气支撑。逆风的方向也要不停飞翔,纵然不被世界温柔相待也要撕破夜幕找寻黎明时分的灿烂千阳!(税务学院13注税谷贞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