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20岁边上

期次:第352期       查看:48

  今天天气不错,窗外可以看到山。每年这个时候都想要写点什么,习惯了,今年更不能例外,毕竟人这一生逢十的生日,多乎哉?不多也。
  古人云,十年一梦。本想写点东西回顾一下过去十年,可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空洞与虚无,记忆也在不断的模糊,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绕过两个主题,一个是叛逆,一个是高考。
  踏入大学的那一年,刚刚18岁,两年的时间,和一些原本陌生的人熟悉了,和一些原本熟悉的人陌生了,看着一些人在生命里徘徊或者离开,就像演绎着一部默片。两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每个人都一样。
  18岁的自己,最喜欢的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跑遍北京城,参加所能接触到的各种所谓高端场合,这给了我太多的错觉,以为自己真的实现了一些东西。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也逐渐意识到,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们关注的只是,你是否能够实现他们的利益,没有人会因为学校自称“财经黄埔”而多看我一眼,世俗如此,吾亦何为?
  19岁的自己,毫不夸张的说,是在考试中度过的,从各种证件考试,一路考到期货投资分析,或许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太无聊了,对于我来说,闲下来是很难接受的。做了大创,完成双学位,攻下国奖,股票依然深度套牢,外汇市场小有涉足,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经济的数据,经历了熔断,肖主席的被免职,从声称人民币无持续贬值基础的6.4,到了现在的6.9,也不过一年。这一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波澜,也算虚无的过去了。这一年,我一直坚信一句话“精英阶层,为自己的权利和与之相伴的些许自由而奋斗,抛弃简鄙的宣传语言,把握现在,而不是恐惧和梦想明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自己的人生理想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变成了“Money,Power,Reputation”,这是成长,还是堕落,我不清楚,也不愿去想。但我喜欢的一首木心的诗是这么说的,很多人的失落是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自以为成熟自以为练达自以为精明从前多幼稚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于是,我们就此变成了自己年少时最憎恶的那种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书桌上的书从《老子》变成了《国富论》,再到后来变成《股票大作手回忆录》。再后来,对文字,艺术的兴趣逐渐丧失,眼中全是花花绿绿的数字,无论是股票,期货,还是外汇。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看过了多少人的浮浮沉沉,开始相信命运的存在,或许冥冥之中,已经注定,难以抗拒,或许我们只是加缪笔下西西弗,可那又如何,总要试试的,不是吗?
  已经 20 岁了,仍是三尺微命,一介书生。高楼难起,宾客难寻,佳人难求,可愈艰难,就愈要上。我知道未来这一岁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又是一个重要的选择,可能确实很累,可也只能义无反顾。我也知道未来十年的每一岁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还是零落成泥碾作尘,我别无选择,也不想去纠结。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20来岁,是用来起高楼,宴宾朋,迎佳人的,20来岁,是用来去看这个世界的,去大理,去西藏,去纽约,去巴黎。
  家总要成,钱总要挣,奔走红尘,莫忘曾经是书生。20来岁,希望对得起自己。
  最后,以太白诗结尾。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文化与传媒学院 14文产 王继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