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三月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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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三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提起民歌,我就不由自主地哼出了《蝴蝶泉边》。这是一首属于上一代人的旋律,现在大多的青年人也许都未曾听过了。

长春电影制片厂1959年出品的《五朵金花》,有着那个年代的独特烙印,电影将一对白族青年男女在大理蝴蝶泉边用对唱民歌定情的爱情故事婉婉道来。对唱民歌,这种白族特有的定情方式对于当时的汉族观众而言相当陌生,因此电影放映后,这首名叫《蝴蝶泉边》的配乐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广泛关注和喜爱。

这首歌是对白族人民情感色彩的真实演绎。我听到那个含羞带怯的女子在向我浅浅诉说着“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我看到那个她所心悦的男子在辗转难眠,“有心摘花怕有刺,徘徊心不定啊伊哟”。我为这“明年花开蝴蝶飞,阿哥有心再来会,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的旖旎恋慕所触动,像《蝴蝶泉边》这样的传统民歌,绝非单纯的乡土展示,当我们向其寻源,自会看到一个民族的个性,以及歌中所沉淀的乡土与文化。

说起民歌对唱这一特殊的艺术形式,就不得不提及白族人民极具特色的民歌盛会——“石宝山歌会”。每年农历七月,大理剑川在石宝山举办歌会,数以万计的白族同胞从各地奔赴而来。所谓歌会,即以歌会友,白日里,人们上山对歌,好不热闹;傍晚,篝火晚会等活动不曾停歇。歌会的几日中,人们广交四方朋友,有看对眼的男女,现场对唱情意绵绵的山歌,成就一番以歌定情的佳话。《五朵金花》中对歌定情的爱情故事,便有部分取材于此。

所有的艺术形式都需要新的方式、新的表达,以此才能获得强大的生命力。近年来的民歌“新”唱,又给了这些带有时代印记的民曲们一个重新焕发光彩的机会。2006年,有流行歌手重唱了《蝴蝶泉边》,在不改变其传统基调的基础上,对词曲进行了新的改编。融合过去的表现手法和特色,使得人们重拾对老民歌的回忆,同时,加入新的时代元素,这种方法成为了中国传统民歌在年轻一代中焕发生机的可行之道。

就像余光中的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句短短的“大理三月好风光”,是独属于客居在外的大理人的乡愁。歌曲中所唱的三月的大理,更流转成大理人心里最美的风光。在这一曲民歌中,往昔与当下一体,故土与异乡重叠,它唤醒了心底掩盖的乡愁,也承载了那些无处安居的思念,在黯淡的游子愁绪中勾勒出一幅风光辽阔的彩卷。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三月是最为特殊的,新冠疫情来势汹汹,给全国乃至全世界蒙上恐惧的阴霾。但花店不开了,花依然在开,古城封闭了,大理三月的风光依存。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这幅山川画卷,与世世代代生存其中的质朴的大理人民,将与那首长绕于心的曲子一起,亘古永存。

(文/社会与心理学院2019级社会学类高诚)